自慰

哭著，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，醒來已是一點多。
「睡了 2 個多小時，比昨天好了。」她想。


翻身打開了手機，點開了臉書訊息的浮動視窗，還是那幾位溫暖的人，還多了幾個交友訊息。她簡單回覆朋友，已讀所有交友訊息後，發覺手機空空的，「少了什麼…？」她想。她看著手機畫面，終於想起欠缺的是通知欄的 skype 通知圖示。通知欄空空的，跟心一樣。雖然身體重重的，頭腦鈍鈍的，但體內有股悲傷的空寂正在漫延。


她打開了臉書 APP，下意識地再看了一次截圖相簿，一則更新，再聽了幾次〈almost lover〉、〈淚崩〉，邊進行部落格文章的文字小修。她突然非常想找人說話。原來這就是被寂寞綁架的感覺啊…



看著上線聯絡人，她決定鼓起勇氣騷擾 K，K 一向晚睡。


K 跟她說了好多，一些曾經，一些現在；一些故事，一些現實。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，知道得好少。身為棋子，只能在棋盤中被下棋者擺弄，好像知道什麼，卻發現自己什麼也不知道。但 K 就像是冷靜的觀棋者一樣，注視時沈默無語，論述時脈絡分明，不論是他的局，或者是她的。


K 總是知道該說什麼，當他脫口說出寶寶，她差點把剛入口的水噴出來。「偶像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呀。」她想。 K 成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，讓她想起什麼才該揣在心上，什麼該忘諸腦後。「今天自慰，高潮 3 次吧，好好玩。」K 說，並提出很棒的誘因。她答應了，能轉移注意力很好。反正，這 30 幾天的華麗冒險都是源自於慾望，不是嗎？


拿出按摩棒裝上電池，她翻找 Xvideo 上看來不錯的中出輪暴片，張開雙腿，拿著黑色按摩棒，用前端的龜頭抵著陰蒂撥弄著。感覺到濕滑的液體流出，她將按摩棒順勢插入穴口，依著指令，隨著男優的動作抽插著自己。約莫 10 分鐘，片裡的女人已經爽到香汗淋漓，男優都到第三人，床上的她淫水都沾濕了床單，但就是沒有高潮。


她煩躁地關了影片，重新選了一部，換了姿勢，從後方將按摩棒插到最深，並調高段數，手也掐著自己的乳頭旋轉著，看著片中的女人被強硬的推倒成母狗的姿態，由男人長驅直入，狠狠地撞著她的屁股。即使手腕發痠，片中女子都被中出了，她還是沒有高潮。她將按摩棒抽出，拍照。


「怎麼辦…沒有高潮…」她用手梳開糾結的頭髮，活動了喀拉作響的關節們。躺回床上，她望著天花板。側身，她雙腳夾著棉被， 隔著棉被按壓著陰蒂。閉上眼，她想起了他從背後幹著她，說自己有多愛她的肉體的畫面。沒多久，她終於迎來久候的高潮。


沒有高潮後的滿足感，她又哭了。拿起丟在一旁的手機，「抱歉，我失敗了。」她跟 K 說。想著他高潮的自己真可恥，她明明知道他沒半句真話。眼淚狂掉。


又是一個看著日色漸光的晚上。


「早安…」臉書訊息跳出他的視窗，是他。
她把訊息打開，將他的通知設定轉成靜音，視窗色彩調成刺眼的鮮紅色。


先這樣吧，她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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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蛀牙一樣…
「拔掉了，還疼。一種空洞的疼。」
—夏宇〈愛情〉